清音繞余梁琉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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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們？馮音回頭見余梁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她進了檔案樓，正在柳團長辦公室前長椅上坐著玩他的相機。

“柳叔，我和他不是一塊兒的。”

柳川笑得含蓄：“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會管太多的。咱們又不是娛樂圈還管人什么時候戀愛結婚，你大學快畢業了吧，隨意、隨意！”

我隨他個卵意！馮音實在忍不住，在心里翻了個白眼。

余梁聽到了屋里結束了關于曲藝的話題，放下相機，起身進了辦公室。本就被各種文件柜塞得窄小的空間更顯逼仄，馮音覺得身邊站了這么個人，像座小山似的壓力山大。

想走，又有些好奇這大個子。額，余梁。好奇余梁是干什么。

“柳叔，您好。我叫余梁，是蓉城攝影家協會會員。今天來找您是想請您幫忙查一查大約四十年前的一點資料。”余梁先是遞上了宋林給他做的名片。不僅是攝影家協會會員，還是宋林攝影工作室的特邀攝影師。

同為蓉城文聯下屬協會成員，柳川還是認識宋林的，“四十年前資料，那是改革開放那一年啊。可能有點玄。”

那時候沒有電腦，全靠文字記載。柳川熟悉曲藝團的檔案，回想了下面露遺憾惋惜，“我想起來了，八四年時候曲藝團發生過火災，之前的檔案和資料幾乎全部損毀，這里的都是之后新建，以及依照幾位曲藝團老人回憶口述記錄的。你說說要找什么方面的，我看有沒有印象。”

“曲藝團有沒有一位叫“云秋”，唱曲的藝人。她應該在四十多年前受到過迫害，下放到芙蓉鎮改造；后來平反，被曲藝團的人接走。我查了下，能夠被叫‘曲藝團’的只有蓉城曲藝團。”

“云秋？這個名字我怎么有些耳熟，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。但我可以肯定，從八四年到現在曲藝團的工作人員、演員中并沒有人叫這個名字。會不會是改名了？”柳川仔細回想了下，還是沒提供什么可靠的線索，“要不，小余你自己查一下那個書架里一些老藝人的作品、回憶錄和九零年前的一些文獻資料。”

那是一個比余梁還高，占據了大半面墻面的書架，光是看那些厚度和滄桑感就知道不好惹。而且馮音敢拿信譽保證，那邊的資料都不太有什么可看性，要不然放在愛工作勝過愛自己的柳團長辦公室還染了那么厚的灰塵。

余梁面對那一大柜子那叫一個苦大仇深。馮音不用賠償無人機，一時心善忘了被誣賴一事，弱弱舉手建議：“其實我覺得可以問問團里退而不休的幾位老先生，他們在曲藝團半個多世紀，應該知道很多事情。”

柳川一拍大腿，“可不是，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好使。馮音你帶他出去找下老爺子，今早他和我一道過來的。”

“柳爺爺和付老出去喝茶了。”馮音又一個不好的預感。

果然，下一刻柳川沖著她手中的檔案袋點了點下巴，“杜老，蓉城曲藝團前生叫德濟堂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在，曲藝團百年起伏他老人家都見證著。老人家記性不錯，問他準沒問題。如果問了他老人家都不知道，你再回來查資料也不晚。好了，具體事情你們自己商量，我要寫點東西。”

柳川寫東西習慣獨自一個人待著，有人打擾絕對能罵你一頭包。馮音想都沒想就直接開溜，余梁也跟了出來。

“相機拿過來拍個地址。”馮音一邊走一邊抽出了檔案袋里幾頁A4紙，果然找到了杜老的家庭住址和聯系電話。

“相機沒電了。”蓉城風景真的很好，沿途沒忍住拍了一張又一張。

“那手機拿出來。”馮音還念著潘小高給她找的短租房，想起她見過的一些蓉城相機客，低聲補了句，“拍美女把相機電給拍完了吧。”

余梁挑唇輕笑，“可不是。”摸出手機拍照，故意把她白皙圓潤的手指給拍了進去，肉粉色指甲明明沒上色卻好似在發光。

兩人靠得極近，余梁又微微弓著身子，馮音這個角度他的眼鏡就不是灰藍色，而是透明的。猝不及防間長睫下微微泛藍的眸子就映入眼簾，混血兒？！

“謝了，明天見哦。”察覺到她的視線，余梁笑容更大了些，揚了揚手機示意她回神，“你流口水了！”

“滋溜，”馮音下意識吸溜下口水，反應過來余梁是在開玩笑，臉頓時就變得通紅，“誰要和你明天見！”

說這個話的時候，馮音沒想到她還有預言的潛質，說不和余梁明天見就不明天見，因為今天晚上就能見。還是在這么一種尷尬又羞憤的情景下！